她轻轻唤了一声：“云瑾。”
睡梦中的谢云瑾剑眉轻蹙，她缓缓展开他的眉头。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真的生病了。”
她的声音又轻又细，可眼中却好似含有万般无奈。
“等我死了以后，就不会让你丢脸了，你是不是就会笑了？”
“云瑾，你要记得我。”
她说着说着，竟已泪流满面。
眼泪顺着脸颊落在地上，她喃喃出声：“我只求你记住我。”
陆娇探身过去，将一个羽毛一般轻柔的吻落在谢云瑾放缓的眉心。
她含泪笑着，笑中满是求而不得的苦涩和悲凉。
次日一早。
谢云瑾撑着还有些晕眩的脑袋，摇晃着起身。
昨天他好像听见了陆娇的声音，是她吗？
一块手帕滑落在地。
谢云瑾拾起手帕，那上面熟悉的花样让他一怔。
真的是她……
过了几日，开封府。
谢云瑾才回来，便听到禀报，花楼又有人闹事了。
衣襟里的手帕一瞬有些滚烫。
他脚还没进提刑司，就带着人前往花楼。
花楼。
谢云瑾刚踏进门口，就见到陆娇点头哈腰的跟一个纨绔子赔着不是。
她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却还是谄媚的笑着。
谢云瑾脸色一沉，冷声开口：“陆娇！”
陆娇一抬头，对上眉眼含怒的谢云瑾，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那纨绔子见到谢云瑾，悻然住了口。
说了句：“算你走运”，就逃也似的离开。
“你是已经喜欢上这烟花地了吧？”紧盯着陆娇，谢云瑾好似连齿缝都含着冷意。
陆娇脸色又红又白。
这地方自然低贱，可是却能挣到救活奶奶的钱。
她本来也不高贵，又何必瞧不起谁。
“我……”她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谢云瑾说着，从怀中摸出那手帕，狠狠的扔了出去。
手帕轻飘飘砸在陆娇身上，却似一把重锤砸进她心里。
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谢云瑾冷嘲一声，转身离开了，背影比以前更为冷漠决绝。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
那迟钝的痛才一点点从陆娇的心口蔓延开来。
她脸上没有表情，只有一口鲜血硬生生被压在喉咙口。
往后几日，谢云瑾烦闷的心绪丝毫没有散去，就连翻看卷宗时都开始走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