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一顿，眸色暗下些许。
姜柠挪开视线，声音轻微颤抖：“将军，夜已深，您该歇息了。”
陆子燊深深看了她一眼，拂袖起身：“先生说的是，歇息吧。”
话落，他转身出了门。
门关上那一刻，姜柠如释重负，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可身子后知后觉地颤栗起来。
陆子燊方才凑近是想做什么？
姜柠不敢深想，但撑在地上隐隐发颤的手透露着她的慌张与不安。
屋外，陆子燊站在雪地之中，冬日寒意竟也不能散去他身上燥热。
他脸色冷峻，盯着自己的手皱起眉。
方才他是在干什么？竟然想去亲吻一个男人！自己怎能对同为男子的姜柠，产生那种心思？
陆子燊缓缓攥紧手，回头望着那扇紧闭的门。
一定是因为，姜柠长得太像那个人了。
如此告诫着自己，他压下心底的异样情绪，抬步径直离开。
整整一夜，分居两院的两人都满腹心事，不得安眠。
翌日。
姜柠刚从房中走出，便见门外小厮等候：“姜先生，将军唤您去正厅一趟。”
提起陆子燊，姜柠不可抑制想起昨晚。
她犹豫了下，也知避不开，遂跟着小厮来到正厅。
陆子燊正在用膳，见到姜柠招了招手：“坐下一起用吧。”
姜柠只得走进，在他对面落座。
席间除了碗筷碰撞声，一片静默。
半晌，陆子燊才撂下筷子抬眸瞧她：“昨日之事，先生莫要放在心上。”
姜柠没想到陆子燊会主动提起，捏着筷子的手微紧：“自然不会。”
他为主，她为仆，本该如此。
但陆子燊听着，心中却又涌起淡淡的不悦。
他移开视线，淡漠开口：“今日乃皇帝寿辰，我已收到圣旨，酉时进宫。”
姜柠一怔，皱眉思索：“恐怕皇帝会问起塞北公主被刺杀一事，将军定要谨慎应对。”
“无妨。”陆子燊目光扫向她，“更何况我要带先生一同入宫，若说错了话，先生自有办法周旋。”
一刹那，姜柠如遭雷击，浑身一僵。
北桑皇族见过自己的人虽不多，但难保不会出现意外！
她扯动僵硬嘴角：“将军，我乃谋士，不可……”
“你身负家仇，难道就不想见见你的仇人？”陆子燊淡淡地打断了她。
想，怎么不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