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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何必顶着另一个人的身份去博取同情。
陶枝呆呆地站在原地片刻,忽的想起了一个人——
远在安心寺静心疗养的母亲赵氏。
安心寺。
陶枝在僧侍的引领下,到了赵氏的院子。
临到门口,她敛了敛神,才推开门走进去。
屋内的赵氏一身素白衣裳,正在伏案执笔作画。
画上一大一小俩个女子,似是母亲牵着小孩。
陶枝看着画上的小孩,眼神黯淡了几分。
“娘。”她站在一侧,低低唤道。
赵氏抬头,平静的眸底骤然浮现一抹欣喜之色。
“昭儿!”她放下手中的画笔,快步走来拉住陶枝的手,“我的昭儿又瘦了……”
陶枝呆呆地愣在原地,只觉被母亲握住的手一片冰凉。
赵氏没有在意陶枝的神色,转身从桌上端来一碟桃花酥,温柔地递给她。
“昭儿,娘特意给你做的桃花酥,快尝尝。”
陶枝看着近在咫尺的糕点,心底泛起无法遏制的涩意。
爱吃桃花酥的人是姐姐陶昭。
而陶枝,只要碰到与桃花相关的一切都会浑身起红疹,长满桃花癣。
“昭儿,快吃。”赵氏直接将桃花酥递到了陶枝嘴边,眸中饱含笑意和温情。
陶枝有些悲哀地看着她:“娘,我是陶枝,不是陶昭。”
赵氏脸色一变,大声呵斥:“昭儿,你胡说什么,你妹妹昭儿已经死了!”
陶枝怔住,心口像被利刃刺过,疼痛难忍。
母亲在双生姐姐陶昭意外离世后,患了失心疯。
她不能接受陶昭的死,径自否定了活着的人是陶枝。
“昭儿,以后不许胡说了。”赵氏捧过陶枝的脸,一遍遍亲昵摩挲。
陶枝被母亲眼中的慈爱刺痛,忍不住问道:“娘,你为什么不喜欢陶枝。”
赵氏一听,有些逃避地捂住耳朵往后退,神情慌乱。
“昭儿心术不正,不思进取,朽木不可雕,娘和你爹爹都不喜欢她!”
“昭儿是最好的孩子,大方得体又乖巧,娘最我的昭儿了……”
陶枝听着母亲断断续续道出的话,只觉得自己仿若置身寒冬腊月。
整整十九年,母亲对姐姐陶昭的偏爱从未变过分毫。
每次添置的新衣裳和首饰,她从来都只能拿陶昭不要的。
膳桌上的鸡腿,只要陶昭全想吃,就没有她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