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让程鸢嫁，不然咱们程家千辛万苦把她一个乡下弃女接回来做什么？不就是代替你嫁过去的吗？”
徐氏话是这么说，可自己也莫名的心里没底。
毕竟经过今日后院的事，谁都知道，从乡下接回来的弃女，不是一个肯乖乖顺从的弃女。
傍晚时，日头落下了，白天里的热气渐消，碧珠提了水来，正和程鸢一起在院里给绿植浇水。
程如晦进来，程鸢背对着他蹲在篱笆栏边，不紧不慢地把绿植都浇透了水以后才起身，回头看着程如晦，眼波未动，道：“爹怎么过来了？”
程如晦盯着程鸢看了许久，感觉自己以前从未认识过她，到今时今日才慢慢开始认识，神色凛然道：“婉琼的事，是你做的吗？”
程鸢眯了眯眼，“哪件事？”
程如晦寒声道：“还能哪件事，自是她和周皓的事！”
程鸢就笑了，微微扬了扬眉，道：“爹，你们是想让我嫁给周公子。可周公子与大姐姐两情相悦又年轻气盛，我能怎么办？”
程如晦被她气得肺疼，“那是谁把他引到后院的，又是谁告诉他婉琼住在哪个院子的？！”
程鸢嘴角的笑意风一吹就淡了，清淡得像这渐入夜色的天儿，空旷得没有多余的东西，道：“我与周公子素未谋面，祖母过寿时才头一回相见，爹便觉得我能把周公子往后院里引吗？在爹看来，难道我是这么随便的一个人？”
程如晦气结，他心里其实也跟明镜似的，大家都知道周皓进后院是谁做的，可是大家都没想到周皓进后院以后没在这风晓院停留，反倒去了程婉琼的院里！
这才是让程如晦十分恼火的地方。
程鸢歪头看着他，声音温和：“若今天周公子进的是我的院子，坏的是我的名声，爹还会这样生气吗？”
答案肯定是不会，不仅不会生气，他、老夫人，还有徐氏母女只会高兴！
因为他们把她接回来的目的，就是代替程婉琼嫁到周家。
踩着亲人的尸骨上位，似乎是程家人惯用的招数。
程鸢身后绿植青葱，绕转屋檐的风丝丝缕缕地扬起她的裙角，她双眸如墨，一片浓浓不见底的漆黑，又问他：“爹，程婉琼是姑娘，我程鸢同样也是姑娘，难道我的清白就一文不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