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
离别前，姜漓回望了眼裴玄思。
他看来的一双清眸里依旧清冷，不含任何情绪。
牢狱暗不见光。
姜漓被重重地推搡在地，尚未痊愈的伤口再次被撕裂，鲜血止不住的流泻而出。
她微靠着墙，额头布满汗水，连呼吸都无比费力。
其实她不惧怕死，只是担忧她这罪名，家中那唯一的兄长会被牵连受罪……
这会儿，恰好有月光照进来。
如同战前的那一夜。
姜漓眼微微闭着，忽听一阵轮子滚动声。
她缓缓睁开眼，就见地牢外兄长姜辰坐在轮椅上，艰难行来。
当年姜国与突厥一战，爹娘和兄长领军出征。
最终结果却是姜国大败，爹娘战死沙场，兄长也落得腿疾，行甚艰难。
纵然姜漓已经竭力保持平静。
可是在久未相逢的亲人面前，一时还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姜漓牵动着镣铐走到牢门口，嘶声喊道：“哥。”
姜辰看着这从小宠到大的妹妹受此苦痛，眼尾发红：“对不起，是哥没护好你。”
姜漓强忍着眼泪，轻轻摇头：“哥别这样说。”
姜辰伸手抚上她满是污垢的脸，许久，才再度开口：“你放心，哥不会让你有事的。”
听着这番话，姜漓却隐隐有些不安。
她刚想问什么，喉间一阵血腥涌起。
她怕兄长瞧见担忧，只能生生咽下，却也错过了开口问询的机会。
只能眼睁睁看着姜辰滚动着轮椅，转身没入黑暗中……
这时，心口的伤痛翻覆袭来。
姜漓再压不住，一口血喷出，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疼得滑落在地，蜷缩成一团。
不知疼了多久，她恍然听见牢门处传来声响。
姜漓睁开眼，只见那抹熟悉的白衣身影已经临近面前。
“疼吗？”
这是裴玄思第一次关心自己，姜漓有些发怔。
望进他黑漆的眸里，她不禁想，哪怕他算计自己也是为人臣子的迫不得已吧？
至少裴玄思能来看她，该是能证明他心里有自己吧？
既如此，算计便算计吧。
思及此，姜漓卸下坚强的伪装，哑声回答：“疼……”
闻言，裴玄思神情顿了顿，随即从袖中拿出一白玉瓶递到她面前。
姜漓不解接过，却在看到瓶上字迹时，瞳孔骤然紧缩。
十香引，世间第一剧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