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吹了进来，带走了姜母最后的声音。
“嘭”的一声，碗因为手的颤抖砸在了桌上。
姜清桐捂着双眼，含着一口怎么也咽不下的面失声痛哭起来。
许久，她才重新端起碗，拼命地吃着剩下的面。
这是姜母给她做的最后一顿饭，她得吃完。
这一晚，姜清桐哭完了八年来积攒的委屈和悲伤。
她请了一个星期假处理姜母后事，教练知道她家艰难，可除了安慰也没有其他能说的。
葬礼很简单，除了姜清桐也只有非亲非故的纪林泽来。
墓碑前，姜清桐久久不愿离开。
纪林泽看着心疼：“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姜清桐嘶声道。
纪林泽欲言又止，但还是点点头后走了。
没多久，豆大的雨慢慢落下，姜清桐还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姜母的遗照。
这世上，她真的变成孤身一人了……
忽然，淋在身上的雨消失，姜清桐抬起头，愣了愣：“阿衍？”
厉衍撑着伞，冰山般的脸带着几许同情：“节哀。”
他看着姜清桐，一丝不忍和沉闷在心底掠过。
眼前的她比那天去学校向自己借钱时还要憔悴，从前的神采垮的只剩疲惫，连那双晶莹的眸子都黯淡了。
姜清桐喉间哽涩，说不出话来。
见她红着眼却始终不让眼泪掉下来，厉衍沉声问：“倔强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肯低头？”
“习惯了。”姜清桐苦笑。
习惯了把所有痛苦压在心里，也习惯了不肯把眼泪交给他。
厉衍的手紧了紧，突然发现自己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她。
良久，姜清桐才重新开口：“我会振作起来打世界比赛，把欠下的钱都还清。”
听到这话，厉衍眉尖一蹙。
她竟然不提之前两人约定好的“一个条件”。
姜清桐看着他，想大胆拥抱他的双手最终败给了记忆中孟欣的话。
最后她也只是留下一句“我会慢慢重新习惯所有的”，便转身远去。
望着那消瘦了许多的背影，厉衍紧拧着眉，眸底闪过微不可察的烦躁。
往后的一个星期，姜清桐几次把自己练到脱力晕厥。
教练也劝了好多次，可她总说自己没事。
直到这天，姜清桐在训练基地外遇到了孟欣。
她已经没有精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