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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哭起来。
许久,她才重新端起碗,拼命地吃着剩下的面。
这是顾母给她做的最后一顿饭,她得吃完。
这一晚,顾言莉哭完了八年来积攒的委屈和悲伤。
她请了一个星期假处理顾母后事,教练知道她家艰难,可除了安慰也没有其他能说的。
葬礼很简单,除了顾言莉也只有非亲非故的纪林泽来。
墓碑前,顾言莉久久不愿离开。
纪林泽看着心疼:“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顾言莉嘶声道。
纪林泽欲言又止,但还是点点头后走了。
没多久,豆大的雨慢慢落下,顾言莉还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顾母的遗照。
这世上,她真的变成孤身一人了……
忽然,淋在身上的雨消失,顾言莉抬起头,愣了愣:“阿振?”
萧振撑着伞,冰山般的脸带着几许同情:“节哀。”
他看着顾言莉,一丝不忍和沉闷在心底掠过。
眼前的她比那天去学校向自己借钱时还要憔悴,从前的神采垮的只剩疲惫,连那双晶莹的眸子都黯淡了。
顾言莉喉间哽涩,说不出话来。
见她红着眼却始终不让眼泪掉下来,萧振沉声问:“倔强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肯低头?”
“习惯了。”顾言莉苦笑。
习惯了把所有痛苦压在心里,也习惯了不肯把眼泪交给他。
萧振的手紧了紧,突然发现自己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她。
良久,顾言莉才重新开口:“我会振作起来打世界比赛,把欠下的钱都还清。”
听到这话,萧振眉尖一蹙。
她竟然不提之前两人约定好的“一个条件”。
顾言莉看着他,想大胆拥抱他的双手最终败给了记忆中孟欣的话。
最后她也只是留下一句“我会慢慢重新习惯所有的”,便转身远去。
望着那消瘦了许多的背影,萧振紧拧着眉,眸底闪过微不可察的烦躁。
往后的一个星期,顾言莉几次把自己练到脱力晕厥。
教练也劝了好多次,可她总说自己没事。
直到这天,顾言莉在训练基地外遇到了孟欣。
她已经没有精力理会,想绕过时却被她扯住了包。
孟欣开门见山就问:“要多少钱你才肯从萧振身边消失?”
闻言,顾言莉一怔,她这些天根本就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