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卧房。
这份新年礼物，她送得自讨没趣。
顾乔回了自己住了三年的侧卧，蜷缩着躺在床上。
屋内暖气充足，却吹不走她心底的寒意。
彻夜未眠，辗转到天明。
正月初一。
两人一同回薄家老宅，给老人拜年。
薄氏集团独揽全国烟花市场，逢年过节尤为忙碌。
在薄砚祁失明，所有担子都压在了薄父身上，每年初一团聚压根见不到他人影。
薄母对顾乔不咸不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只有薄老太太，每次看到她都笑容可掬。
“顾丫头，肚子有动静了没？”
饭桌上，老太太笑着给顾乔夹了个鸡腿。
顾乔看了薄砚祁一眼，随即佯装腼腆道：“砚祁马上要准备眼角膜手术，等痊愈后我们再备孕。”
“这些年多亏有你在砚祁这小子身边，他才能恢复这么好。”老太太一脸欣慰，“好孩子，新年想要什么礼物？”
新年礼物——
顾乔蓦地想起昨夜薄砚祁许下的新年愿望，喉头一阵苦涩。
“奶奶，我什么礼物都不要，只要砚祁平安健康就好。”
闻言，一旁的薄砚祁心底涌上几缕异样情绪。
但下一瞬，他依旧嘴不饶人。
“惺惺作态。”
听着他的冷眼讥讽，顾乔脸色蓦地一白。
一旁的薄老太太生气地拍了薄砚祁一下：“对顾丫头好一点，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薄砚祁冷嗤：“这福气我宁可不要。”
顾乔不想老太太因为自己而被薄砚祁气到，连忙起身去倒水。
饭后，她如往常一般主动去厨房帮薄母洗碗。
客厅里，薄老太太看着玻璃门内忙碌的顾乔，扭头看着薄砚祁连连叹气。
“你再这样冥顽不化，有你后悔的。”
薄砚祁沉默着没接话，心底却情绪翻涌。
后悔？他最后悔的事便是认识了顾乔这个人！
晚上回家。
进屋后，薄砚祁没理会想扶他的顾乔，径自拿出盲杖摸索着上楼。
看着他的背影，顾乔忍不住喊道：“砚祁，明天初二可以跟我一起回顾家拜年吗？”
“那是你的家，跟我有什么关系？”薄砚祁冷声道。
冷漠的话语，刺得顾乔心口生疼。
她咽回涌上喉头的酸涩，用卑微的口吻小心翼翼祈求道：“最后一次，算我拜托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