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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种病,如果不治疗能活多久?”
护士正收着药瓶,听得汪茉的问话也顿住了动作。
“要是不闻不问,两三个月已经是最长期限。”护士的语气中透着惋惜,“你还这么年轻,千万别轻言放弃。”
汪茉垂下眼帘,敛去了落魄又绝望的眼神。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和绝症扯上关系。
是老天给她雪上加霜的考验,还是她的命理应止步于此?
答案,她无从知晓。
从医院出来,汪茉坐上出租车。
“姑娘,你去哪儿。”司机问道。
汪茉愣住,有些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硕大的桐城,她早已没了家,更不知自己该去哪里。
“随便转转吧。”她哑声道。
烫手的检查单,刺目的病症大字,都如凌迟般一刀刀削着她的神经。
手机铃声响起,是汪母打来的电话。
汪茉看着那一串熟悉的号码,眼眶一圈圈泛红泛涩。
但直到铃声响到底,她都没有勇气按接听键。
有幸被汪氏夫妇领养,并被他们宛若亲女儿般宠了十几年,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可眼下,她不能让自己拖着病痛的身躯成为父母亲的累赘,绝对不能。
汪茉将手机关机,任泪水无声淌落。
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中看着她,好心递来纸巾。
“姑娘,风雨过后便是彩虹,没什么过去的坎。”
汪茉听得司机的关切,喃喃道:“我的人生,还会有彩虹吗……”
司机载着汪茉转了半个桐城,最后停在了绿山别墅。
在没有领离婚证前,这里暂时还是她的容身之处。
夜深。
言柏尧忙完一天的工作回来。
看到往日不管自己多晚回家,都会亮着灯的别墅此刻一片漆黑,他有些意外。
进屋,言柏尧把灯打开,看到了沙发上蜷缩着的人。
“汪茉?”他蹙眉走去,看到女人脸色泛起病态的红晕。
抬手一触,这才发觉女人发起了高烧。
“柏尧,你回来了……”汪茉模模糊糊道。
“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言柏尧沉声说着,将她抱了起来。
怀中人轻飘如羽毛,让他失了神。
汪茉倚靠在他怀中,嗓音透着抗拒:“我不要去医院。”
她刚从那宣告她命不久矣的地方出来,不想再次直面生死的残酷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