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有鄙夷，有不屑，还有蔑视。
一时间，许若绯脸颊上血色褪尽。
她终是明白，有些事自己强求不来……
晚上，顾西泽去医院看望程意意，却被告知已离开。
他愣住，那个女人身体还没康复完全，她出什么院？
顾西泽给程意意打了电话，却显示无法接通。
顾西泽心底升起一抹不安，匆匆开车回了家。
开门，家中一片漆黑，没亮一盏灯。
“程意意？”他喊道。
无人回应，只有一室冷清。
顾西泽开灯，挨个房间找，都没有看到程意意的身影。
突然，他看到了当初被程意意随手扔弃的协议，正端正摆放在茶几上，上面放着一只没有带笔帽的签字笔。
顾西泽身形一顿，抬脚走过去。
他弯腰拿起协议，看到最下方签名栏上清晰写着程意意的名字，隐隐透着墨香。
顾西泽瞳孔幽深了几分，心底有莫名的情绪在晕开。
这个女人，竟然真的签字了。
手机一阵震动，让顾西泽回了神。
他拿出来一看，是机场办公厅打来的电话。
“顾总，程机长现在在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
顾西泽眼皮一跳：“拦住她，我就来。”
机场。
顾西泽看到程意意身侧的行李箱，眉宇紧锁。
“你要去哪？”
程意意手上打着石膏，脸上带着大病未愈的苍白。
“到处走走。”
顾西泽神色一凛：“上面已经下了新升职通知，让你在地勤做个管理层，你要想清楚。”
程意意看着他，淡然的神色没有一丝波澜。
“我只想俯瞰机场，不想仰望蓝天。”
顾西泽没说话，一瞬不动看着她，眼底是令人读不懂的情绪。
程意意抿了抿唇，道出了她释然后的心里话。
“顾西泽，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海很美，祝你和许若绯白头偕老。”
明明是祝福，却萦绕着哀伤。
顾西泽清冷的双眸闪过一丝错愕。
程意意，看到许若绯的微博照片了？
“普罗旺斯的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对她解释，大抵是不想让那件事成为他们过往八年感情的污点。
“保重。”程意意打断了他，推着行李箱，一步步与他擦肩而过。
顾西泽看着程意意远去的背影，心底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流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