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布衣百姓，男女老少都有。
他们手里拿着锄头，铁叉，甚至菜刀。
跑到城门前，里长花白的胡子随着说话声颤动：“各位，咱们靖海关前死了十几万姜国的好儿郎，可只要是顾将军守在这里一天，咱们种地就从未担心过敌人会打进城里……”
说着，里长哽咽了一下：“可是今日，咱们最后一位顾将军也要战死在这关外了，我们既然都是要死的，那今日就跟着顾将军一起死在这靖海关！”
说完，百姓们不顾阻拦，冲向了城外惨烈的战场。
……
顾挽歌已杀红了眼，生生将重围杀出一条血路，身上不知道挨了几刀，腿上的伤口都露出了白骨可，她感觉不到痛。
她冲入赵国敌军腹地，竟是直面了赵国将领陆南弦。
陆南弦从未见过如此这样比男子还要悍勇的女人，他接过顾挽歌几剑，手臂被震得发麻。
忽然间，眼前银光一闪，胸口剧痛。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顾挽歌，低头已经看见她的长剑没入了自己的胸口。
“四皇子！”赵国的将领大惊失色，齐齐围攻顾挽歌。
顾挽歌拔剑，看着陆南弦吐出一口鲜血，而她身后又挨了一刀。
她吐出一口血，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一双狼一般的眼睛盯着眼前的敌人。
为首的赵将怒吼了一声：“放箭！给我杀了她！”
城头上，许慎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在擂战鼓，一下一下，悲凉蚀骨。
她实在没有力气了，用剑支撑着身子站立在原地。
抬眼，漫天箭雨向她飞过来，血水模糊了她的眼。
她恍惚看见了被枭首而死的父亲，身中数矛不甘瞑目的哥哥……
顾挽歌奋力挥出最后一剑！
“噗——”数十只箭身入骨，她感觉不到痛。
又接着，无数羽箭穿身而过，她头上的头盔掉在地上，那如墨般的长发散落而下。
顾挽歌没有倒下，她用剑撑着自己站着，像一尊古老坚毅的雕像。
一道金光刺破重重乌云照在这片血色的战场上，风吹起她细碎凌乱的头发，天亮得发黑。
她好像听见许慎的战鼓声愕然停下，城头传来他嘶声裂肺的叫：“阿歌——”
她尽力了，她的眼皮一点点往下垂。
眼前最后出现一片血色浸染怒放着的长生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