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白凤九身形一晃，喉咙间涌上浓浓腥甜，唇角滴落一串鲜红。
“帝后，”一旁的仙婢惶然上前，“方才为何不让告诉帝君，您的身子已经……”
告诉墨渊，她仙魂有损，已时日无多？
说了又如何，不说又如何，终究他已不再是那个对她一心一意的人。
“此事你不要多嘴，”白凤九眸光黯淡，转身缓缓朝外殿走去，“也不必跟来。”
日落下，她的背影如此苍凉。
那染红裙角的鲜血，似开得正盛的红梅，繁华过后，便是凋零。
忘忧宫，夜已深。
“忘忧，忘忧。问世间谁能忘忧？”白凤九苦涩喃喃。
这巍峨宫阙冷清如雪，还不如人世间小门小户，一茶一饭，知冷知暖。
这夜，白凤九在软玉床上独眠，睡梦中似看见了千年之前的墨渊。
那时的墨渊对她呵护备至，眸光温柔如月华。
可后来，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再未在梦以外的地方见过那样的他……
半梦半醒间，一双手拥她入怀。
“今日，生孤的气了？”熟悉的嗓音落入耳中，白凤九恍然以为又是个梦。
一睁眼，却见枕边的人实实在在是墨渊。
思及白日之事，她心中痛楚，索性闭目不答。
墨渊不悦，耐着性子继续解释：“孤乃帝君，身边总会有别的女子。但孤的帝后，只有你一人。”
他的怀抱一如当初宽厚温暖，看似情深的一番话，落入白凤九耳中却如此凉薄。
“若我不能陪帝君一生一世呢？”她苦涩开口。
凡人寿命短暂，仙寿亦有尽时。
她情劫不渡，仙魂有损，哪里还有一生一世？
还没等到墨渊的答复，外头就传来叩门声。
有人恭敬说道：“禀帝君，有仙将与魔族奸细互通往来，恐包藏祸心……”
白凤九一惊。
仙魔两族争斗多年，彼此恨之入骨，私通魔族乃仙界重罪。
没想到，竟真有仙将如此胆大妄为！
墨渊起身，挥袖间，宫门应声而开。
外头的黑暗如一张巨口，白凤九心中莫名涌起一丝不安。
墨渊大步踏出宫门，声音冷沉如冰：“说，究竟是何人？”
那仙奴抬头飞快地瞥了白凤九一眼，又垂下眸去，声音颤抖：“是……是帝后的父亲，白靖。”
白凤九浑身一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