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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闷着一股气，又气又急。
原来，从一开始便是她计划好的，用蛊虫来控制他，将他耍得团团转！
一旁的方瑶见状，故作难受叹道：“侯爷，没想到姐姐如此歹毒，当初救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侯府世子，所以下情蛊让您以为自己爱上了她……”
姜鸾一激灵，突然明白了：“你以为当时爱上我是因为情蛊？”
李怀懿看着她，没有说话。
姜鸾懂了。
原来十年夫妻到头来，真就变成了笑话。
方瑶拉着李怀懿的衣袖又假装为难道：“侯爷，解这个蛊需要姐姐的心头血，别人下手没个轻重，不如让姐姐自己来吧……”
李怀懿微皱了眉，将一把匕首放到面前的石桌上：“你把蛊解了，我就不追究你的错，你依旧还是侯府夫人。”
方瑶一听，脸色一变，但随即又恢复如常。
死了的侯府夫人算什么侯府夫人呢……
一片片雪花落在姜鸾发间，恍然看去，好似一瞬白了头。
她忽然倦了。
她一直在奢望李怀懿会信她一回。
可是他没有，明明他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他打了那么多胜仗，却偏偏看不透方瑶一个妇人的把戏。
姜鸾忽然笑了，笑着，便有眼泪掉了下来。
他怎么会不懂，他只是厌倦了自己，只是不爱自己了而已。
她满眼泪光地笑着看李怀懿，像最开始认识一样唤他：“阿懿。”
听到这个称呼，李怀懿身体一僵，忽然心乱如麻。
姜鸾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一丝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溢出。
李怀懿心中大惊，不由上前两步，可想起体内的情蛊，他又收紧了五指，生生顿在原地。
只是情蛊作祟罢了，说不定只是一个苦肉计。
可越是这般想着，怎么心里却越发焦躁难忍。
他正纠结，却听她说：“十年夫妻，今日，我们便到这为止了吧。”
李怀懿一懵，直接愣在原地。
便是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也从没想过，姜鸾竟会说出这种话。
十年夫妻，到此为止。
无意识的咀嚼着这几个字，李怀懿心里猝然一痛。
姜鸾慢慢拿起桌上匕首，眼里映着透不进光的死寂：“我只求你一件事，我死以后，放了我哥哥。”
言罢，她拨出匕首，狠狠朝着自己的心口划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