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上的字体，从娟秀到颤巍，最后变得歪七扭八，以及篇幅越来越少……
“宋勉，将我名下的产权财产书转让书以及科研冠名书都拿来。”
宋勉听闻，心底有了猜测。
不一会儿，他手上就抱着一大摞的文件。
身后还跟着一群律师。
这群律师半夜而来，只为做苏黎世的见证人。
文件摆放在桌面上，苏黎世一份份的签着名字。
下笔的手，不带丝毫的犹疑。
“哥，我能理解的心情，你想补偿锦曦，但我觉得这些对她来说或许没有你的陪伴重要。”
苏黎世拿着手的笔一顿。
那双暗沉的眸，又低了一分，随即变得猩红，血丝充满了眼眶。
陪伴。
恐怕已是今生的奢侈。
送走律师后，苏黎世对宋勉坦白。
“锦曦的病已经拖不起了，明天我去南大做完演讲，就会去医院准备和她的换心手术。”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我等不到她父母来了，告诉她父母，别和锦曦说心是我的。”
“你们就说...就说这段时间，只是她的一场梦，我从未重新出现过。”
听到这里，宋勉已经红了眼，他知道苏黎世不想让白锦曦活在愧疚里。
他也知道，苏黎世的决定，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但他还是尝试着问道：“哥，就不能再等等，看看有没有别的心源吗？”
“锦曦等不了了，现在立即用我的，手术成功的概率，可以有百分之十。”
宋勉呆住了，只有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
只有百分之十的概率。
苏黎世，他竟然就如此义无反顾。
“只有百分之十，万一失败...”
“那我们都死。”苏黎世顿了顿：“如果那样，至少她不会孤独，我陪着她一起死。”
百分之十的概率，手术失败，都死。
手术成功，白锦曦活，苏黎世死。
这，就是苏黎世的选择。
“明天，南大演讲完毕，就送我去医院。”
交待完之后，苏黎世留下还在愣神的宋勉，起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