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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洒上他刚换的长裤。
“你不就是医生么?”我蛮不讲理的时候,多少可以减轻一点肉身上的痛苦。
“我治不了人的身伤。”
“说得你好像能治的好心伤一样。”我哼了一声,别过脸。
“沈冬萤你这样有什么意义!死了的人,永远也不可能回得来了!如果你还有点骨气,不如想想该怎么生活才不枉费——”
夏之临冲我吼。
我最喜欢他冲我吼,因为他是医生我是病人。他吼我,我就赢了。
可我无法在胜利的喜悦里多沉浸一秒中——
“你说谁死了?夏之临,你再说一遍!”
我和晏禾的事,就像这个城市里随意尘埃拼凑的一块花底淤伤。
我是重点高中里低调的女学霸,他是隔壁艺术高中气质文艺的贵公子。
就连沈秋棠这个小贱人都以为晏禾只是出国走了,寥寥而终。
“夏之临,你凭什么去查我的事!”
我挥着受伤的拳头,拼命往他身上招呼。
我相信这个场景一定像极了恐怖片里挥刀猛砍的童年阴影。鲜血溅在夏之临的肩上,胸上,脸上唇上,却抹不掉他深眸一双里,淡入秋水的冷静。
可他明明就有同情的泪水快要出来了,不是么?
我以为,这是我的错觉。
我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最后嗓子哭哑了,人也虚脱了。
最后扑倒在他满是血腥气息的怀抱里,像弥留之际一样抽泣。
他抱住我,手臂的弧度很舒适,胸膛的温度正暖。
我听着他结实有力的心跳,听着听着,竟有些迷恋了那个节奏。
跟晏禾的心跳好像,装满了欲言又止似的。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我睁眼迷离着窗外毫不客气的冬阳。
动动手,发现已然包扎整齐。
床单换过了,柠檬香多了几分新鲜,地上不见丝毫血滴。
夏之临不见了。
桌上的蓝格子布和他优雅装逼的宫廷茶具都不见了。
只留一支逼格不低的碳素水笔,压着一本素描册。
我伸手翻开来,第一页。
是他画的我。
我侧卧在大床上,头发在枕头间缭绕,大腿夹着半床被子。
胸部若隐若现地压在身下,身材起伏流线着少女风韵的弧度。
就连手上扎着的绷带都细致描绘出来,充满了禁欲色彩。
这让我想起了那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