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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了,竟然毫发无损。
“玉娥,日本人没有亏待我。这两年我跟着跑日本的商船给他们做账,他们看我做事认真每月也发洋钱给我,我吃得饱穿得暖一点事都没有,”年轻的爷爷看着比他小十二岁的妻子,“你看,我带了些什么回来。”
他摊开随身带回来的沉重的包裹,同样出身书香门第的奶奶瞪大了眼。
破旧的包袱里面包满了大轴小轴一卷卷的东西,看起来保存的很好,外面都包了一层浆纸,又仔细包了绸布。
“这些字画都是哪来的?”奶奶止不住的心跳,她望着被爷爷解开绸布的摊了一桌子的字画,怀疑他们的来处。
“我收集的。”爷爷重新仔细地包袱系起来,眼里闪着亮晶晶的东西,“日本人抢了咱们不少好东西。我做着与人打交道流通货物的活计,能弄多少就弄了多少。”他打量一眼破败的旧房子,愧疚地说,“这两年苦了你了,跟着我你没享过福。玉娥,我干的这两年,挣的钱都买了字画了。”
奶奶动情的握紧了爷爷的手:“我跟你是为了你这个人正直善良,不是为了你的钱财。可是这些字画就那么值钱吗?”
“我请人过了眼,是真迹。”爷爷望着奶奶经年已经有了岁月痕迹的脸,眼睛在昏黄的油灯下闪烁,他反握着奶奶的手说:“玉娥,我看咱们一家人去日本吧,那边我有活干,能养着你和孩子过好日子。我知道你想看看海,咱们就在海边住下来……”
“我不去!”奶奶激动地打断了爷爷的提议。她是村里的劳动队长,给妇女开会天天带头骂小日本,无法忍受自己的丈夫提出这样的请求。
“立章,咱在这一样能养的了家。”奶奶坚定地看着爷爷,“你不会下田,地里的农活我来干。”她知道爷爷从小没干过农活,是个地道的读书人。
爷爷不再说话了,眼睛望向炕上已经熟睡的三个儿子。他的手轻轻隔着包袱抚摩着那些字画的背脊,没有再提出异议。
“那些字画呢?”我看着再次陷入回忆许久不说话的奶奶,忍不住问出来。
“一把火烧了。”奶奶闭上眼睛,衰老地尽是褶皱的眼皮剧烈地抖着。她沉吟了一会儿,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