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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乱得像一团麻……
天成迷糊地靠在树上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个人拍打天成的肩膀,他才像从睡梦中醒过来一样,抬头一看,是古农。两人几乎同时说;你怎么在这里?
古农说:我找你好辛苦呀!天成说:我来看登贵,没想到却是来给他烧纸钱的。说着,又流泪了。古农说:我都知道了,前天我就在这里,这两天,我接连从岸东到这里,从这里到岸东跑了两个来回,快跟我回岸东,有一个人等你。
天成问:谁?他心想:登贵已经死了,还有谁会来找他?难道是逃走的三牛又回来了?
他们往岸东的路上走,古农把经过告诉天成,问他:你有儿子了?天成说:没有,哪来的儿子!古农说:可是他咬定你就是他父亲。天成说:你别跟我开玩笑,我离家时……他本来要说,离家时根本没有儿子,可是,突然打住了,哦,阿秀!便问:那个后生有多大年纪?他还说了什么?古农说:我没详细问,反正年纪不大,我听他说要找你,把他安顿好就立即往丹戎赶了,怕找不到你。天成心怀很多疑问,儿子?难道阿秀给我生儿子了?他大步地走,这回他又有劲了。
古农把天成带到那个山坳,天色晚了,红霞满天,微风吹去了白天的炎热,树林很安静。古农打了个唿哨,从看不见的山洞里走出一个身材单薄的年轻矿工,他剃得溜光的头皮在已经转暗的天色中仍然泛着青光,清瘦的面容还带着些许稚气,两只大眼睛带着疑惑和希冀盯着天成,天成站在他面前,两人互相对视了很久。
古农先说话了:他就是天成,你要找的父亲。年轻矿工喊了一声:爹!便跪在天成脚下,天成却惊诧地往后退了一步,心想: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儿子了?他语无伦次地问:你?哪里人?你多大年纪?年轻矿工说:我是河婆张家厝人,爹,娘说她正月过门才两个多月,惊蛰一过你就和登贵叔四人一起离家闯洋了……天成问:你娘叫什么?答:阿秀。天成身体一抖,又问:她身上有什么记号?答:我娘左耳轮上有个绿豆大的红痣。话没说完,天成就一把将他搂住了大哭起来: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