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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陵被支走了,明日并不能与我们同行。”
弄玉“嗯”了一声。
两人一时都沉默了,只远远近近地听见有蝉在高一声低一声地嘶鸣,越发显得院子里寂静无声。
弄玉仰着头,望着满天闪烁的星星,指着那条宽阔的、比夜色略浅的银河轻声说道:“我小的时候,带我的保母给我讲过天女星和牵牛星的故事,他们一个在东岸,一个在西岸,隔岸而望,那时候我恨极了天河。可你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呢?让人一听就觉得难过。”
方天河淡淡地说:“不过是个名字而已。值得什么!”
弄玉听她口气冷淡,浑然不在意,便说道:“我猜,这不是你的真名。”
方天河听到她这话,忽然笑了,她的声音在清凉的夜色中像是环佩叮当的山间小溪:“我倒是小瞧了你,连这个也能猜到?”
弄玉道:“其实我还能猜到别的。”
方天河“嗤!”了一声,似乎在嘲笑她,可她对弄玉说的话中却又似乎带着欣赏和惋惜:“原本我还在考虑如何处置你,看样子,你倒不如留在我身边做个女官。明儿,我就告诉掖庭令,让他给你造册入籍。”
弄玉不愿意入宫为官,更不愿意牵扯到方天河的夺宠中去,便推辞道:“我能不能入宫为官,还需要皇后殿下点头同意才是。”
方天河似乎不愿意她提皇后,手中的团扇“啪!”的一声摔到象牙席簟之上,上好的荆山黄玉雕凤的团扇扇柄被她用力一摔断成两截,她提高声音,说道:“禀告什么皇后,我说可以就可以!”
弄玉见她动了怒,怕隔墙有耳,一时忘了忌讳,急忙伸手去堵她的嘴:“你小声些,就不怕隔墙有耳吗?”
方天河伸手推开她的手,冷笑道:“倘若我在这披香殿里的一举一动都能被人听了去、看了去,那我也不必跟皇后为难了,一个御前失仪就能死个十回八回。”
“我知道你不愿意到我宫里来当官的原因!你是怕和我纠缠太深,以后无法脱身。”
方天河冷笑了一声,停顿了片刻,用更加冰冷嘲讽的口气说,“可你终究还是太天真!你只要在我这披香殿住上一晚,哪怕你什么都没有做,在外人眼里,你就已经跟我方天河脱不开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