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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我不可能与三姐争执。杨姨娘是宠妾,而我却是这府里最卑微的庶女。
三姐拿着我那绣了蝴蝶兰的帕子,啧啧赞叹。说着,又想起什么:“听闻宫里新赏了苏绣。”
我立即做出欣喜的样子:“这些日子正在做夏裳!宫里的苏绣不同与别处,能得一两件可是好福分!”
三姐撇撇嘴,又戳了戳我的额头:“五妹真老实。你也不想想,宫里下来的东西能赏几件?祖奶奶与母亲、嫂嫂分完,剩下的也就给了六妹,哪里轮到你我!”
我讪讪道:“六妹是嫡女……”
三姐脸上登时闪过明显的厌恶。只一瞬,她掩饰下去,复又笑道:“五妹妹方才说,是为了母亲才在绣品上用功?”
我只是点头。三姐则朝我连连摇头:“我们都知道你孝顺母亲。只是,你这般却……唉,你看,每每逢年过节,你都有绣不完的活,多么劳累……”
因我擅绣工,大太太将我当针线丫鬟一般吩咐是常有的事。三姐边说,边露出推心置腹的样子,压低了声色道:“你以为母亲是真心待你好?姐姐和你说这些,是心疼你。你自己好好想一想罢。”
我送三姐出门,自己拿了她没喝过的茶,饮了一口又一口。
我是该好好想一想三姐的话。
虽说杨姨娘这些年得宠,但想凭着一串坠子给六妹使绊子,可真是胆大又妄想。这个家到底是大太太把持,她一介妾室,竟敢……
今儿早上父亲与母亲争执,吵得那样厉害,可是为了此事?是父亲拿六妹问罪,母亲又为六妹开脱?甚至为了六妹,母亲把我推出去了?
我虽然害怕,但仍觉得不对劲。父亲操心的都是外头的大事,哪有功夫管女人丢了首饰。
而且父亲也提了一句我。我在父亲眼里一向是可有可无的女儿,若说他在母亲面前维护我,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今儿早上的争执,应该不是为了坠子。那是为了什么呢?什么事,和坠子一同发生,又同时扯上六妹与我?
一定是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