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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写不出来,那就是笑话了。
因为苏黎红,我不止一次成为学生的笑话了。
我其实告诉过苏黎红我周一周三有课的,但苏黎红从来记不住,也可能苏黎红不认为我的睡眠有什么重要,反正只要她有事——也不论那事多么鸡毛蒜皮,就会给我打电话,说,燕子,我心口痛。
你心口痛找医生啊,找我有什么用?我呛她。
孟周批评我,你怎么能这么对苏黎红说话呢?
孟周现在能很自然地叫苏黎红了,以前他是觉得很别扭的。刚到我家时,他叫苏阿姨,苏黎红还勉强答应他。结婚后他改叫妈了,苏黎红就假装听不见。他那个样子,多老相啊!好意思叫我妈?别人听了,还以为我七老八十呢!苏黎红蹙了眉在我面前抱怨——苏黎红最喜欢蹙眉,她的眉毛长得密实好看,一蹙,就如“两只优美的黑蛾”——“两只优美的黑蛾”是老朱的形容,老朱当年追求苏黎红时,写过一首叫《蛾眉》的诗。这首诗我和朱鸿鹄都能背得滚瓜烂熟,因为苏黎红总拿这首诗来取笑老朱。
我不高兴。孟周哪里老相了?粉腮鸦鬓,玉树临风,也就是头发略微有点儿稀疏而已。可大学里的男人,有几个头发不稀疏的?
苏黎红倒不是在嫌弃孟周。男人的长相有什么重要呢?她不是那么肤浅的女人,如果是,她当初就不会嫁老朱了。再说,苏黎红认为,以孟周的长相,即便谈不上英俊,但配我还是绰绰有余的——估计在苏黎红那儿,只要是个男人,都能配得上我吧?
我没有遗传苏黎红的花容月貌,我长得像老朱,个矮,肤黑,取名“朱小燕”,那是名副其实。南方的燕子,听起来还不错,其实不好看,又小又黑,远不如画眉、黄鹂、金丝雀那些颜色鲜艳的鸟漂亮。
在我很长的成长岁月里,我一直为自己的形象自卑。当然,在人之初的时候,我其实是“丑而不知己丑”的,就像朱鸿鹄“美而不知己美”,但苏黎红用她的表情,分别告诉了我们,她看朱鸿鹄,就如看花一样,而看我,永远是那种失败的懊恼,仿佛我是一盅她蒸坏了的鸡蛋羹——苏黎红平时不怎么做家务的,但偶尔兴致来了,或老朱出差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