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上你的唇:本王只要你

吻上你的唇:本王只要你连载中

吻上你的唇:本王只要你

标签:穿越,言情,重生来源:奇热作者:红色伤口主角:

主角叫吻上你的唇:本王只要你的小说叫做《吻上你的唇:本王只要你》,它的作者是红色伤口倾心创作的一本穿越风格的小说,书中主要讲述了:“不是。”程头站起身低头望着奈儿。“那是为什么。”奈儿不放过他,“我记得以前你不是这个态度的,你不会因为听我几句梦话就对我大为改观,要对我好了吧?那如果我是骗你,故意假装在说梦话的呢?”程风一笑...

精彩章节试读:

“什么?”几个声音同时吼道。

奈儿的头好痛,真的好痛,我要睡一会,睡一会就不痛了。奈儿想着想着睡着了。

弘月望着躺在床上熟睡中的奈儿,他真的没有想到,她居然真的不是甄宛若。

在将奈儿从祝府中骗出来之前,他已与骆蓝、箫言说好了,只要她一说出印章在哪,就立刻由骆蓝去取印,箫言就送她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如果她愿意跟着自己也可以,他会为她在南阳城安置一个很舒适的别苑。

当然,如果她一直不说,箫言就会用“真言露”让她说出一切的。

他知道真言露的威力。

这个药能让人在昏迷的情况下说出所有的一切,毫无保留,可是这个被用药的人也就废了。真言露药性极不好控制,有些人被下了这种药之后醒来就变的跟白痴一样,有些人则就此没有醒来,躺在床上渐渐衰竭而死。

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真的不是。

她却是来自一个很奇怪的国度的,她叫欧阳奈儿。当他想到这个长的和甄宛若一样却又一点也不一样的女子,这个似乎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痕迹的女子,就要因为自己的决定而死去时,弘月不安的握住了奈儿露在被子外面的手。

“欧阳奈儿,奈儿。怎么会是这样?”弘月喃喃低语。

“嗑嗑。”有人在门外敲门。

“进来。”弘月放下奈儿的手,站起身。

箫言推门进来,“二皇子,唐门程掌门与祝神医求见。”

“请进。”弘月知道他们一定会找来,但没想到这么快。

箫言出去一会,将程风与祝铭轩请进房中,悄悄退到门边。

程风与祝铭轩一进门就见奈儿躺在床上,“你对她做了什么?”祝铭轩一惊,一边问着一边已经走到床边察看。

“二皇子,你这可非君子所为。”程风冷冷的望着弘月道。他一早上都被诗蕊缠着,直到午饭之后才去得以脱身,谁知去奈儿房中却未见着她人。正在奇怪,遇上王妈妈也来奈儿房中找奈儿,才知道她跟弘月出去了,说是去南阳城里吃午饭,王妈妈说她也是来看看奈儿姑娘可回来了。

程风当时就暗道不好。找了铭轩就匆匆赶来,一路打听得知弘月在“食味庄”,没想到来时奈儿却是睡在床上。回想那天晚上,弘月对奈儿的举动,程风不知道弘月今天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为何奈儿的脉象如此奇怪?”祝铭轩望着弘月,“你对她做了什么?”

“实在报歉的很,是在下一时错手,伤着了欧阳姑娘。”箫言在门边道。

“伤?怎么伤着了?”铭轩不明白他是怎么伤的奈儿,以至她的脉象自己都把不出个所以然。

“不知道祝神医可听说过‘真言露’?”。

“什么?”程风已先铭轩一步喝道。

“不错,程掌门是用毒的行家,一定是知道的。”箫言道。

“她会死的,你可知道?”程风转头望着弘月,狠狠的盯着他。

“我,并非有心如此。”弘月虚弱的回道。

祝铭轩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瓶子,轻轻掰开奈儿的唇,向她口中倒了数滴淡绿色,散发着异香的液体。

做完这件事后,铭轩才望着箫言道,“你可有解药?”

箫言默默摇头,而其实铭轩在问之前就大概知道应该不会有解药,这种毒旨在让中毒者说出一切,并没有想过还有回头的余地。

“风弟,如果用你们唐门的‘药池’浸泡,以毒攻毒,可还有救?”铭轩又问程风。

“不清楚,现在,也只有一试了。”程风也从未解过这个毒,他心里也一点底也没有。

“那好,事不宜迟。”铭轩道,“刚刚我已经喂奈儿吃下可解百毒的解药,不知道能不能让她醒过来,但可确保毒气暂时不会行至脑部。我们立刻动身去唐门,希望,还有救。”

“你现在知道她是谁了?”程风望着弘月道。

弘月走到床边,默默望着奈儿,“她,的确不是甄宛若。她说她来自一个叫华夏的地方,她叫欧阳奈儿。”

程风也走到床边,此时的奈儿无知无觉的躺在那,显得那样苍白与寂寞。

程风的心蛰疼了一下,他伸出手指轻轻划过她苍白的唇,唇上的温热昭示着她还活着,让程风想起当初吻她时的感觉,她是那么鲜活而主动,充满着生命的热情与温存。

“奈儿!”程风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犹如一声叹息。

奈儿缓缓张开了眼睛。

刚刚她一直费力的在与一种霸道的力量较量着,又象是喝醉了的糊涂又象是发着烧似的灼热,她感觉大脑就象在火里烧着一般。后来嘴里喝进了一股清泉,她才从这种灼热火烧的痛苦中得以解脱。

但她紧接着就迷糊了,有点象迷了路,找不到路牌,又没有警察叔叔可以询问。迷惘之余,是一种更深的无助与凄凉之意。

直到,她听到似乎有人在耳边轻轻的唤了她一声,“奈儿!”

那一声唤,象是穿过了一千年的迷雾,紧紧的握住了她的神经,撩拨着奈儿的心弦,让她眼前一亮,使她张开了眼睛。

以前中过“真言露”的人,从未醒过。弘月见奈儿突然张开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坐了下来,一把抓住了奈儿的手,“奈儿。”

奈儿转动着尚未能聚焦的眼珠,呆滞的盯着弘月的脸,问道,“刚刚是你在叫我?”

“是的。奈儿,对不起。”弘月点点头。

这时奈儿才看清弘月的脸,“欧阳,是你吗?”

弘月一愣,这是奈儿第二次好象错把他当一个叫欧阳的人了。

“我是弘月啊。”

奈儿沉默半响,“弘月?”

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冥冥中,他还是让自己牵肠挂肚的人?

奈儿心中一阵难过,她直直的望着弘月,眼泪顺着她仰着的眼角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滑落下来。

弘月伸出手替奈儿擦着眼泪,“对不起,奈儿,我不应该,我应该相信你的。现在却害你……”弘月说不下去了,他恨自己太草率。

奈儿转转眼珠,这才看到程风一脸惊讶、不解又似有欣喜的正呆呆望着自己。

“我在哪?程风,你怎么也在这?”

“奈儿。”祝铭轩也走过来。

“祝大哥!”奈儿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弘月忙帮她把背后又垫了个高枕。

“奈儿,你现在感觉还好吧?”

奈儿皱着眉,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努力回忆着。

“你,”奈儿突然想起来了,一指弘月,“你不是要让那个叫箫言的杀我而后快吗?”

弘月坐近一点,想去拉奈儿的手,“奈儿,都是我不好。”

奈儿一掌推开他的手,“不错,你这个罪魁祸首,他们都是你指使来的。怎么?突发善心,还是发现还没玩够,想等玩够了再杀我?”奈儿眼中几乎要射出道道利箭。

弘月苦笑着望着奈儿,“是的,是我的错。我不该不信你。我不该让他们来逼你。现在只要你没事就好了。以后我再也不会问你过去的事了,好吗?”

奈儿不信的望着弘月。有这种好事?不再问自己过去的事了?也不问那什么破印章了?

“真的?那个什么破印章也不要了?”

“是的,不要了。”

“你什么意思啊?非要看我差点死了才安心了啊?现在说不要了,早干什么去了?”奈儿气的血气上涌,扶着又有些痛的脑袋,低声呻吟了一声。

“奈儿,不要动怒,对你身体不好。你先好好休息一会,等下我们就要出门赶路。”祝铭轩过来道。

“赶路?去哪?”奈儿扶着头,不解。

“去唐门。”

“为什么?”

“因为你中了毒,要去唐门才有的解。”铭轩望了望弘月。

奈儿点点头,算了,中也中了,自己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有什么好看不开的?

奈儿闭上眼又滑进被子里,众人看奈儿又似昏昏欲睡,都轻轻出去了,屋子里一片寂静。

为什么呢?奈儿却躺在床上苦苦思索着。

为什么自己听到弘月叫自己就会醒过来呢?之前,其实她一直就努力想要醒过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就象有时候连着几个通宵加班,好容易将方案赶出来通过了,回家倒头就睡。可一睡下就能听到自己在大声的打着呼噜,心里也明白可能改换一个姿势就好了,但想要动一下,却怎么也动不了。

刚刚自己就好象那样睡的昏迷不醒,要醒却无能为力一般,弘月的那一声唤就象将她从泥沼中拨了出来,让她通体轻松。

但是,奈儿又深深的认为,不应该是这样的啊。为什么她醒了之后,再听弘月叫她却一点也不感动了呢?这跟之前的那一声唤一点也不一样啊。

奈儿拼命的摇着头,我不要再想了。

官道上一匹白马急驰而过,吓的路边有些行人连忙闪到路边去。马上却是一个绿衣服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也不知道急着什么事?骑这么快,要是撞上人了可怎么办?”行人纷纷议论着。

而马上的诗蕊却一点也顾不了这些了。

那个臭祝大头,明知道自己每年都跑到他那个鸟不拉屎的破房子去,就是为了能见到风哥哥,结果怎么样?听说他们为了那个也不知道是甄宛若还是欧阳奈儿,要去风哥哥的唐门,却一点也不告诉她。

“别想丢了我。我自己先去,到时候就说去找灵萱姐姐的。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诗蕊气呼呼的一鞭抽在马肚子上,马儿吃痛,呼呼喘着跑的更快了。

而这边,奈儿躺在摇来摇去的马车上,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被摇散架了。

“唉,自己在现代要是学点工程机械方面的知识过来就好了,至少可以给这马车装个压震器什么的。”

奈儿从铺上爬起来,探头出去。

外面的风景象是又出了城,路边除了农田就是树林。马车边跟着骑着马的祝铭轩、程风和弘月。

他们三人,一个白、一个黑、一个深蓝的衣服,骑着高头大马,个个都长的俊秀英挺,直惹得路边一些大姑娘小媳妇不停拿眼偷瞧着。

奈儿也歪头看他们。祝铭轩无论何时看他都是面含微笑,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弘月却是一副高傲的样子,可能跟他是皇族子弟有关吧,极象欧阳的脸上时时都是隐显一股煞气。

而程风呢,今天的他看上去很不一样。好看的嘴角似笑非笑,不时吹过的风将他披散的长发吹的四散飞扬,原来男人的头发也可以很性感哦,奈儿暗叹一声。而他的眼睛?咦,他的眼睛怎么也正看着自己啊?

奈儿一惊,“啪”的放下帘子,跌回铺辱上,心却莫明其妙的狂跳了一通。这让奈儿在这一天余下的行程中,老老实实的呆在车子里一下也没再敢探头探脑了。

不知不觉就走了一天,天黑下来之前,他们一行人找了一家路边看上去还挺干净的店家住了下来。

吃饭前祝铭轩掏出一只小瓶子,让奈儿喝了瓶中的药水,奈儿记得这味道,就是上次中毒昏睡不醒时冲口而入的那一股清泉的味道啊。看来上次又是祝铭轩救了她,她才不至于被睡时感觉到的那一股火给烧死啊。

奈儿盯着一路上除了赶车几乎一言不发的箫言缓缓将瓶中的药水喝了下去。而箫言只是埋头吃着饭,看都不向奈儿看一眼。

一桌子人安静的不象话的把一顿饭吃完了。奈儿第一个站起身,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她虽不想活到九十九,但也不愿意对着一桌子闷葫芦。

“奈儿,你去哪?”祝铭轩关心的问正要走出去的奈儿。

“我想出去散散步,吃的太饱了。”奈儿冲祝铭轩笑笑。

铭轩还没说话,弘月已经站起身,“天都黑了,你一个人去外面不安全,我陪你吧。”

奈儿正要拒绝,可弘月已先她走到了门外,望着她。

算了,一味拒绝,可能让他以为自己还在记恨他之前的事,那也太小气了。

其实她现在真的什么也不放在心上,始终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穿越时空?穿过来干什么呢?没家人、没朋友、没历史、没事业。唉,一无所有哦。

奈儿垂头跟在弘月后面,默不作声的想着自己的心事。弘月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也没注意到,一头撞到他身上。

“啊,不好意思。”奈儿退后一步,忙道歉。

“奈儿,你,还在恨我?”弘月感觉到奈儿的疏远。

“没有,一点也没有。真的,过去的事让它过去好了,我,早就不记得了了。”奈儿冲他笑笑。

“不记得了?”弘月却是吓了一跳,以为奈儿真的是不记得了,要知道“真言露”毒发的特性就是会忘记最近发生的事情。

“怎么了?”看弘月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奈儿好笑,难不成自己不跟他计较他反不乐意吗?

“对了,你之前老问我要印章,那个印章是干什么的,那么重要啊?”为了转移这个有点尴尬的话题,奈儿随便问了个话题。

弘月沉默半响,“那个印章是我用来调集所有银两的信物,这个章不见了,我手下那么多分号,现在已经有人开始散布谣言,蛊惑人心。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一盘散沙,眼下只是尽可能的减少损失罢了。”

奈儿明白了,原来这个印章就相当于领导的鉴字、银行里的密码一样,丢了的确不是闹着玩的。

“你这个印章只是用来调集银两,不涉及人员的调动吧?”奈儿问道。

弘月看看奈儿,点了点头。

“那就好办。”奈儿打了个响指。

“好办?”

奈儿点点头,缓缓说道,“这个时候,做为集团的首脑,首要任务不是去镇压或平静事态,而是要尽其所能的把水搅混。”

“把水搅混?”弘月依稀有点明白了。

奈儿老谋深算的笑了笑,问弘月道,“你那些分号都有主管的吧?一共有几个主要的分公司也就是分号,有几个主管?”

弘月抬眼看了看远远跟着的箫言,“一共三人,除了骆蓝和箫言两个你是见过的,还有一个秦筝,你还没见过。”

奈儿心想,不见也罢,一定也不个好东西。

“哦,就是他们啊。哼,我说会出乱子呢,原来你所托非人。”

弘月听出奈儿是在发泄私愤呢,他笑了笑,奈儿继续说道,“那就容易了。你现在只要放出话去,说要将三个主管的位置换一换,至于谁换到哪,暂时不说。在换人之前,将他们手下分管的各分号的帐全部清算一遍,然后冻结起来。”

奈儿大大的换了口声,继续自己的思路,“之后就好办了,将他三人分去之后,各人手上都只得到分号的实体,及一定数量的流动资金,而之前的银两都要在他们没有到位之前,暗中转移走。这样,那些之前想要闹事的人看人事变动,也会等等再说,而等他们三人到位时,一切也已成定局,想闹也闹不出什么名堂了。这就叫以乱治乱,乱中取胜。”

奈儿说完,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弘月,“怎么样?这个计划可行吗?”

弘月惊喜的望着奈儿,“不错,这是个好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那是因为你不是人力资源部的同志。奈儿心里暗笑。

弘月已经一招手,远处的箫言立刻飞奔过来。“奈儿,我先送你回屋休息,我要跟箫言再把你这个计划的细节好好斟酌一下。”

“没事,也没走多远,我一个人走回去就行了。”奈儿看看不远处亮着灯的客栈,自己一人往回走了。

本以为弘月会坚持送自己的,没想到弘月点点头,“好吧,你小心点。”

奈儿暗笑自己自作多情,也不再回头,缓缓往回走去。

时近深秋,一地的落叶,奈儿专找那些叶子多的地方踩去。已经干枯、焦黄的树叶被奈儿踩的“嚓嚓”作响,奈儿感觉自己就象踩在时光的碎片上,而这些时光的碎片却是与她的生命不相交集的。

“唉!”奈儿叹口气,找了棵老树的大树根坐了下来,她将头靠在树干上,抬眼去看光秃的树顶上点点的繁星和那一轮亘古不变的明月。

附近的地方应该是有水源,奈儿隐隐的能听到妇人在水边捣衣的声音。“黄昏院落,凄凄惶惶,酒醒时往事愁肠。那堪永夜,明月空床。闻砧声捣,蛩声细,漏声长。”不由轻轻呤出李清照的半阙词。

“薇薇啊,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我啊?现在你在身边就好了,好想你陪我喝杯酒啊。我现在好独单啊,你可知道?”

“喝吗?”一只暗黑色的约三斤装的酒坛突然出现在奈儿面前。

奈儿差点从圆乎乎的树根上滚了下来,程风一闪身,坐在她身边,用没抱酒坛子的手扶了她一把。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大侠!”奈儿捧着小心肝,高声喝道。

“我在这里好好的喝酒,突然听到有人说她想喝酒,自觉再独饮不太合适,才好心现身问你可要喝一杯的。”程风倒显得他挺冤枉。

“讨厌吧你。”奈儿一扭头不要理他。

程风似乎轻笑了一声,也不再说话,只顾抬头将酒倾入口中。

奈儿偷偷看着身边的程风,不知道为什么,男人这样喝酒的姿态特别吸引奈儿。但装酒的容器必须是坛子,喝的必是白酒才行。现代那些拿一小支啤酒对着小小瓶口慢慢啜的不算。

“喝吗?”程风又将酒坛子递给奈儿。

“喝就喝,谁怕谁啊?”

奈儿一把接过坛子,哇,看他拿着挺轻的似的,怎么这么重啊,差点就没拿住。

奈儿吃力的将坛子举到口边,又怕自己控制不住坛子的倾斜角度,只好将脑袋拼命的往坛子里探去。

好不容易喝到了一口,幸好是好酒,不然这么辛苦真不划算哦。

看着奈儿先是象只土拨鼠似的拼命把头往坛子里挤,好容易喝到嘴里又一付如愿以偿的样子,程风忍不住抬头大笑。这个女子真是太惹人疼了,如此真实、率性,一点也没有他认识的所有女人的那些坏毛病。

笑个P啊。奈儿不满的一撇嘴,“笑什么笑,酒也是你让我喝的,人家喝你又笑,什么意思。”

程风接过坛子,一抖一抖的还在笑呢。奈儿干脆不再理他,只是伸长了腿,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看星星去了。

程风也不再跟她说话,只是陪她坐着,不时喝上一口酒。奈儿坐在他身旁,不时有风将程风的头发抚上她的脸庞,有点痒有点滑,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有些象植物的香味,奈儿突然发现没刚刚那样独单难过了。

就这样不知道坐了多久,奈儿只觉月亮的位置走了一点,而一直很有节奏的捣衣声不知什么时候也停止了。

“奈儿——”

远远的听到祝铭轩异常紧张的呼唤声。

程风站起身,从树影中走出去,“大哥,在这。”

一会功夫,祝铭轩就从拐角处一闪出现在眼前,他一边走近一边有点责备的语气说道,“风弟,你也陪着奈儿淘气。我看她和二皇子一道出去的,可是刚刚二皇子回去时,却说她早已回来了。怎么回事?”

“哦,我看弘月和箫言有话要说,就没让他陪着我,一个人走走,反正客栈的灯都能看到,总不会走失的吧。”奈儿也从地上爬起来。

“你刚刚和二皇子说什么了?他刚刚匆匆的回南阳城去了,他说奈儿帮了他一个大忙,他要先去解决一些事情,等完事了他会直接去唐门与我们汇合的。”铭轩不明白这一会儿功夫,奈儿怎么帮了弘月的大忙的。

“哦?他走了?”奈儿点点头,他那样在乎自己的生意,之前几乎为了那个可调银两的印章要了自己的命,现在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他还不归心似箭啊?

她不由冷笑了一下,在他的心里人命应该是比不上他的生意、大业的吧。

“他去不去唐门重要吗?”奈儿扔下一句话,径直回客栈去了。

铭轩不解的望着奈儿的背影,又望了望程风。程风随手将已经空了的酒坛掷了出去,他从奈儿两次叫弘月作欧阳,就大概知道弘月一定和奈儿以前非常在乎的一个人长的很象。她现在的种种表现,只是还不能分辨清自己的内心。

那天自己一声轻唤将她唤醒,程风也惊奇异常。他是用毒的行家,“真言露”就算有铭轩的解毒圣品强压下去,但中毒的人也是很难醒过来的。

一般只有中毒之人最在乎、最心爱或最亲的人,用语言、触摸,或之前他们常常说的一些“常言、暗语”,才有可能刺激他们从昏醒中醒过来。

从奈儿一醒就急慌慌的问弘月,是不是他在叫她,程风就知道这个傻丫头还是放不下过去,自己还需要等很久。

但是,因为她是欧阳奈儿,她是如此合他的心意,他会一直陪着她,等她。等这个傻丫头自己明白过来。

望着程风也讳莫如深的不发一言走开了,铭轩要多莫明其妙就有多莫明其妙,发生什么事了?我错过了什么?

奈儿回到客栈,胡乱洗了洗,爬上硬邦邦的木板床躺了上去。却翻来翻去的睡不着,她实在不明白自己,弘月不打招呼就走,表现的一点也不在乎她,她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可是,那一声开金裂石的呼唤就是他啊,他又和欧阳长的一模一样,上天的意图不是很明显吗?

但她为何心有不甘呢?奈儿从床上“咚”的一声跳起来,单手向天冲拳,怒吼一声,“我欲与天公试比高!”

“奈儿,出什么事了?”

奈儿“非人”的叫声立刻引来隔壁铭轩大声的询问,她伸伸舌头,“没事没事,睡觉啦!”

赶路赶的昏天黑地的第四天下午,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车帘被程风打开,“到了。”

奈儿抓着程风伸给她的手,从将快要将摇散了的马车里爬了出来。抬头望去,“巴蜀唐门。”

奈儿脑子里急急的收搜着历史知识,唐之前四川都叫巴蜀之地,看来这四川唐门还真是历史悠远啊。

“请吧。”程风在前领路,径直走进了那扇对开的黑色的大门。

三人经过一个很大的象是练功场的院落,穿过门洞,后面居然也有亭台楼阁,九曲回廊,看样子这唐门一边在江湖上行走,一边也没放松赚钱啊。

程风走到一个独立的楼前,转身对奈儿道,“你就住在这,跟我师妹住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奈儿点点头,客随主便,无异议。

望着程风和铭轩走的没影了,奈儿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向小楼走去。

这座小楼前有一个小小的池塘,池塘边上种着几棵梨树和垂柳,现在将近严冬时节,梨树光秃秃的,不过柳树却还有些枝叶,娉娉婷婷的轻摆着。

奈儿也不急着进屋,只四下里逛着。冷冷的空气有种说不出来的清洌,吸入肺里立刻就提神醒脑了。

“看你这么精神,一点也不象要死的样子,哼,表哥却担心成那样。”身边突然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

奈儿来古代也有些日子了,对这些人飞来飞去的也有一定的适应能力了,当下寻声望去,“是你啊,诗……”奈儿皱眉,明明就在嘴边的名字就是想不起来,诗什么来着,啊,不行,头好疼!

“喂,你别装了,我可没碰过你啊。”

“方姑娘,你做什么?”

奈儿抱着头,坐在地上,一阵幽香飘过,方才叫“方姑娘,你做什么?”的声音在身边又轻轻说道,“欧阳姑娘吗?你没事吧?”

奈儿强忍住头疼,抬眼望去,“哇,美女!”奈儿眼冒无数跳动的红心,只差流口水,眼前真是一个不拆不扣的美女啊,肤光胜雪,明眸善睐,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清甜的暗香,祝铭轩的表妹算是个美女了,可是在这个女子旁边一比,立刻就被比了下去。

“欧阳姑娘,你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奈儿从花痴状态下回过神来,“这位美女,你好啊,还未请教芳名。”

“欧阳姑娘你叫我灵萱好了。”

“哦,灵萱,好名字,”奈儿从地上爬起来,还是忍不住细细看着眼前的美女,人长的美,名字也美啊,灵萱,有灵气的忘忧草,真是人如其名啊,哪个人对着这样一个美人儿都会忘了忧愁的吧。

诗蕊在一边奇怪的望着奈儿,这个女人真奇怪啊,说起话来怎么跟个油嘴滑舌的臭男人一样?一定是以前在那种地方呆的太久,才会这样。

“小表妹,你也来了?”奈儿好心情的打量着旁边的诗蕊,“想起来了,你叫诗蕊对吧。怎么你没跟我们一道来呢?”

“哼,我才不想跟你一道来呢。”诗蕊一扭头不理奈儿,“灵萱姐你去跟程大哥说,我不要跟她住一起啊。”

“诗蕊妹妹,不要乱说话。”灵萱一边扶奈儿起来,一边对奈儿笑笑,“奈儿姑娘,我可以叫你奈儿姑娘吧,你不要跟诗蕊一般见识啊,她是小孩子,不懂事。”

“没关系,这次算客气的了,上次还没见到面就用刀飞我了,这次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奈儿看着诗蕊,小姑娘还是一身翠绿的打扮,在万木枯荣时看着就象一棵茁壮的小树苗,可能是祝铭轩太好人了,让人不由的对他身边的人都会心生好感,哪里会怪她。

再说了,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有些小姐脾气,瞧不起她们这些“出生卑贱”的人也是正常的。

“奈儿姑娘你人真好。”灵萱一脸欣喜的望着奈儿。

“过奖了。”奈儿被灵萱说的都不好意思了。“你就是程风的师妹吧?刚刚程风说,让我和他师妹住一起,大家好有个照应。”

“是的。师兄他之前和祝大哥一起回来时就跟我说过了,说过些天会带个女孩子回来治病,他还说因为是个很重要的人,所以要和我住在一起。师兄知道我一向爱清静,他能这么说,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个很特别的病人。”

“那现在看来还特别吗?”奈儿转了个圈,摊开两手笑道。

“当然,当然特别。今日一见,欧阳姑娘你真是个又爽朗又善良的奇女子,希望以后你不要嫌弃萱儿,能跟萱儿做个好朋友。”

“萱姑娘你这么说我实在是受宠若惊了。能跟你这样又美丽又温柔的女孩子做朋友真是我的荣兴啊。”奈儿高兴的拉着灵萱的手,一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真是个美女,难得性格又好。

诗蕊一直在一边冷眼看着,真不明白灵萱姐姐怎么会喜欢这个女人,一点矜持都没有,还是那样的出身。

诗蕊一甩头向外跑去,却迎头遇上程风和祝铭轩,“表哥?”

“诗蕊?你怎么在这?”

“哼,你以为你不跟我说是来风哥哥这里,我就不会自己来吗?你们别想甩开我。”诗蕊得意的很。

她又一把拉着程风,“风哥哥,我跟灵萱住一起已经很多人了,我不想跟那个甄宛若住一起啊。”

“以后叫她奈儿姐姐,她不是甄宛若。”铭轩耐心的纠正她。

“我不官她是谁,反正我不要跟她住。”诗蕊拉着程风的手不放。

程风摇摇头,“算了,你要是不跟灵萱住就要住在外面了。不如,我现在和你表哥带你出去玩?”

诗蕊一听程风要带她出去玩,什么甄宛若、欧阳奈儿全抛到了脑后。只要她天天缠住风哥哥,他不就会看上别的女人。

昨夜奈儿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有许多许多的人,妈妈、薇薇、欧阳、人事部的下属,大家都围着她不停的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奈儿一句也听不清,她着急的让他们一个一个说,可是他们却一下全消失在了雾里。

奈儿在雾里慢慢摸索着,突然看到从雾里走出一个人,“欧阳?”可是欧阳穿着古代的衣服,奈儿奇怪的要去拉他的手,可是怎么拉也拉不到,奈儿急了,“欧阳,是你吗?欧阳……”

“奈儿姑娘,醒醒啊。”奈儿被人摇醒,吃力的张开眼睛,心里还想着刚刚的梦境,那是不是欧阳?可是好象又不是,好象是别一个她认识的人。

“奈儿姑娘,你作恶梦了?”

奈儿垂着头慢慢坐起来,望着面前的人,“你是?”

灵萱大吃一惊,师兄曾经说过,真言露毒发之始,中毒之人会从最近的事开始忘记,最后忘记的是最早的事。现在这样,莫非?灵萱着急的问道,“奈儿姑娘,你不记得我了?”

奈儿皱眉望着她,“好面熟,可是想不起来了。我们以前在哪见过吗?”

“好了,你先躺下。我去找我师兄和祝大哥过来。”

灵萱说完飞奔出去,留下奈儿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苦想,这个美女是谁啊?她身上的香味好好闻哦,好象在哪里闻过。

一会功夫,奈儿床过就围满了人。祝铭轩、程风、灵萱,就连诗蕊听说她毒发了,也忍不住来看看。奈儿莫明其妙的望着站的一地的人。

“你记得我吗?”程风走过来低头望着奈儿。

“你是个好色鬼。”奈儿撇一眼程风。程风被骂不怒反笑,“那就是记得了?”

“你刚胡说什么?我程大哥才不是什么好色鬼呢。”诗蕊在一边却不干了。

奈儿指着诗蕊,望着程风道,“你老婆?”

程风一愣,诗蕊到是羞红了脸。奈儿望来望去,明白了,这个小姑娘一定是暗恋程风这个大色狼。唉,也没办法,这家伙横看坚看左看右看都挺帅的,也难怪小姑娘会芳心暗动了。

“小姑娘,跟你说啊,男人长的帅的呢,大多都是白眼狼,喜欢喜欢是没事,不过千万别动真格的啊。那,”奈儿一指祝铭轩,“我这位祝大哥就是万里挑一的,又帅人又好,你可以对他动动真格的。哈哈。”

诗蕊气急,“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疯了。”一转身跑了。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祝铭轩叹口气,“诗蕊是我表妹,奈儿,你忘记了。”

忘记?什么意思?奈儿记得自己穿越了,来到了一个叫南汉朝的地方,祝铭轩是她的救命恩人,这个程风一来就说自己叫什么甄宛若,一会说要杀自己一会又情意绵绵的吻自己,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现在看来,男人心一样也是海底针摸不透啊。

之后,对啊,之后怎么了?这又是哪里?

“我在哪啊?”奈儿望着祝铭轩问。

“这里是唐门,程风的家。”

“我为什么会在他家?我记得我是在你家的啊。”奈儿晕了。

“你中了毒,到这里治更方便一些。”

“中毒?为什么会中毒?”

“有些事不记得了也未不是好事,是吗奈儿?”铭轩冲她微微笑。

“是。”奈儿老实回答。

“师兄,药水准备好了。”灵萱不知什么时候出去又进来了。

程风点点头,对奈儿道,“我们准备了一种去毒的药水,必须在水里泡足一个时辰药力才能发挥效用。但怕你身子太虚,等下我师妹灵萱会陪你进去,如果有何不适,你就告诉她,我们再另想它法。”

“是。”

奈儿发现,自己一个十几人的主管现在落到只会说是的份上,实在惭愧的很啊。

哇,这是个什么药水啊?明明就是洗花澡啊!大家不要想歪了,不是那种一池子肌肉男陪浴的“花”澡,而是一池子花朵的花澡。

奈儿兴奋的一朵朵的捧起这些花,每个都有掌心大小,却有七彩的颜色,黄的明艳、红的火热、紫的神秘……每朵花应该都被烘培成了干花,现在在水里泡着,正在一点点复苏之前的鲜嫩。

“灵萱,我是要泡在这个里面吗?”奈儿兴奋的回头问一直陪在身后的灵萱。

“是的。欧阳姑娘,你是……”灵萱以为奈儿因为自己在旁边不好意思脱衣服下水,正要跟她解释自己必须在一边陪着她。

谁知奈儿已经三下五除二脱下了身上的睡衣,站在池边用脚尖拨了拨水,“哇,好热哦。灵萱,要不要下来一起泡,好久没有这么享受过了,三九天泡热水澡,真是皇帝佬儿的位子也不换啊。”

灵萱瞪大眼睛望着奈儿,奈儿这么大方反到让她不好意思了,“不不,这个,这个是药水只有你才能泡。要泡一个时辰哦。”

“没问题没问题,不就是二小时嘛,小case,以前我不知道多想泡这么久呢,可惜太忙没条件。唉,真舒服。”奈儿享受的整个人躺下去,一边拨着水面上的花玩。

灵萱端过一只大碗,放在池沿上,“欧阳姑娘,如果口干就喝这个,这也是去毒的药,不过你不要大口的喝,一次喝一点。”

奈儿点点头。灵萱对奈儿笑笑就走到一边拿起一个绣绷细细的绣什么去了。奈儿在一边默默看她,心中暗叹这样的美女放在现代一定会被星探发现当明星去了。

现在灵萱正垂眼用心绣着花,长长的睫毛乎闪乎闪着象两只翻飞的蝴蝶一般,“灵萱,你真美。”奈儿忍不住夸赞道。

灵萱抬头望一眼奈儿,笑道,“欧阳姑娘你才美呢,而且你跟我们都不同,你似乎很有主见,很,”灵萱偏着头想着合适的词语,奈儿帮她接了下来,“很独立,很想的开,很女权?呵呵”

“灵萱不太明白,反正就是觉得你跟我们都不太一样,但是我很羡慕你。”

“不要羡慕我,如果是公主谁又愿意当灰姑娘啊。”奈儿无恨感慨的往水里滑了滑。从小到大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人,如何能做到不独立不有主见呢?

其实又有哪个女人不愿意有一个男人的肩膀可以依靠,有风雨的时候他会义无反顾的挡在你前面。可是,奈儿发现自己不知是不是命中注定,就是没有遇到这样的男人。欧阳虽是她最爱的男人,可他也不是可以撑起奈儿这一片天的男人,奈儿从来没有仰视过他。

记得以前看简·奥斯汀的《傲慢与偏见》时,奈儿感触最深的就是当达西来向伊丽莎白的父亲提亲时,伊丽莎白的父亲对她说的那句话:“你除非真正能敬重你的丈夫,认为他高你一等,你便不会觉得幸福,也不会觉得得意。以你这样了不起的才能,要是婚姻攀得不相称,那是极其危险的,那你就很难逃得了丢脸和悲惨的下场。”

看来,无论东西方,女人永远都是需要在爱情中找到处于弱势的、被保护的乐趣时,才能让爱情持续下去啊。

自己与欧阳的问题不知道是不是也出在这里。其实奈儿还一直迷迷糊糊的,可是欧阳却不,他太骄傲了,奈儿的优秀与不依靠让他男人的自尊受到了打击。

婚后的日子,他变的越来越挑剔,越来越容易被激怒。奈儿不明白自己哪里作的不好,开始还小心翼翼的迁让、解释,后来奈儿也被激怒了,两人见面几乎跟仇人一样,直到欧阳提出离婚那晚,所有一切都跟一场梦一样,太快太不真实了。

明明两个相爱的人却在生活中被逼迫的相互伤害,是谁在逼迫呢?是生活,还是应该说是自己?奈儿感到一阵烦燥,头昏昏的睡过去了。

灵萱不时抬起头来看看奈儿,见奈儿一直若有所思,也就不来打扰她,低头专心绣手上的绣片去了。

这次师兄回来,她发现他那件黑色夜行衣上勾了一个大口子,她打算绣一支黑色的梅花给补上,虽说梅花没有黑色的,可她也不希望就那样随随便便给他补上,给师兄的都一定是要她亲手缝的,要是最好的。

灵萱举起快要绣成的梅花端详了一会,满意的放下,站起来想去看看奈儿泡的怎么样了。

“欧阳姑娘,感觉还好吗?”灵萱看看碗里还有一半的药水,轻轻问了声。可是,半天奈儿都没有反应。

“不会是睡着了吧?这药水可是也要喝下去的啊。”灵萱暗想,坐到池沿上,低头轻轻摇了摇奈儿,“欧阳,啊!”

只见奈儿双目紧闭,嘴角流下一条黑色的血迹。灵萱慌了神,“欧阳姑娘,欧阳姑娘……”

门“砰”的被撞开了,一个人影一闪而入,灵萱学没看清怎么回事之前,人影已经来到池边,一伸手从水里捞上奈儿,同时奈儿脱在一边的睡衣也已经把奈儿裹了个严严实实,直到这时灵萱才看清是师兄程风。

“师兄。”灵萱吃惊的看着程风,她不知道程风一直守在外面。

“什么时候这样的?”程风低头检察奈儿的脸色。

“我,我不太清楚。”

“什么?”程风严厉的看着灵萱,“进来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看着她,她现在毒气攻心,你却说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你干什么去了?”

灵萱从来没见过师兄程风对自己这么凶过,眼泪不由在眼眶里打着转,“我,我给你补夜行衣去了,我看欧阳姑娘很舒服,以为不会有什么事,谁知道,”

“人命攸关,你补衣服?”程风哼了一声,人已飞出。

灵萱望着程风的背影,眼泪夺眶而出。

程风抱着奈儿飞快的向后院掠去,对一直守在“药池”外面的祝铭轩匆匆说了句“这个办法不行。”人已又飞出十几米远了。

祝铭轩忙跟着程风进了前面一片竹林,只见程风人一闪就不见了,却从竹林里闪出五个黑衣人。

领头的一个对铭轩一抱拳,“对不住,里面是本门禁地,只有掌门才可以进去。两位还是在外面等等吧。”

祝铭轩对那领头的黑衣人一抱拳道,“几位一定是唐门五大护法,在一时心急忘了贵派的规矩,不好意思,我就在此地等好了。”

领头的黑衣人微微一笑,“多谢祝神医,我们也是职责所在。”手一挥,身后两个黑衣人默默回身进去竹林里,不一会出来带来一把椅子一壶酒,领头的黑衣人又道,“招呼不周之处请多见谅,请了。”

祝铭轩一抱拳,五人一闪身消失在竹林里。铭轩把着壶,也不坐慢慢的一杯杯喝了起来。

程风抱着奈儿一路奔到竹林里,渐渐听到水声。他加快脚步,一会就出了竹林,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瀑布。

瀑布下是经年累月冲出的一个石头的小塘。奇怪的是,从上面冲下来的瀑布水是亮白亮白的,但石塘里的水却是红色的。

程风抱着奈儿“哗”的跃入塘中,站在瀑布下,将奈儿的背对着瀑布冲下来的水。凉凉的瀑布水落入石塘中立刻就变成了温热的水,人站在水中,水里的身体就不会冷,但落下的瀑布水还是冰凉彻骨的,程风“吃”的一声撕开自己的衣服裹住奈儿,将奈儿紧紧搂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奈儿瑟瑟发抖的身体。

奈儿感觉有一把利器在自己的后背上不停的割着,割的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被吸出去了一般,而灵魂却似乎要被从脚上传来的一股暧流托出身体之外,整个人就要飘飞上天了一般,说不出的难受又似乎说不出的舒服。

奈儿痛苦的扭动着身体,感觉一口气就要喘不过来了。“啊……”终于,这口气冲了出来,从肺里经过喉咙最后由口出呼出。

奈儿几乎是被自己这声狂吼吓清醒的。意识到是自己发出的这么可怕的声音时,奈儿立刻惊慌的闭嘴,眼睛四下里打量,却骇然看到程风近在咫尺的俊脸,害的奈儿又大叫一声。

“奈儿,对不起,下次再也不让你冒险了。”程风见奈儿醒了,立刻更紧的将她搂在怀里。

“冒险?我没冒险啊。”奈儿趴在程风怀里莫明其妙。不过短暂的莫明其妙之后奈儿发现自己光光的脸贴着的好象也是一块光光的皮肤哦,温热、光滑、坚硬的触觉,让奈儿意识到程风的胸膛一定是“坦诚”在外面的,奈儿本能的一掌推开程风,低头一看自己,完了,也是春光外泄啊。

“啪!”奈儿想都没想一掌攉在程风脸上,“好你个流氓,趁姐姐不备占便宜啊。”

程风一看奈儿,发现奈儿刚刚挣脱自己怀抱的时候把身上的睡袍也拉开了,胸前一片雪白尽入眼帘,还有那纤细的如细瓷般的颈项、斜斜飞出的锁骨……

程风赶紧扭开头,“我,并非有意轻薄你,只是刚刚你实在太危险了,如果我不抱你来这池中浸泡,将你刚刚吸入体内的“七毒花”的毒逼出来必将后患无穷。若是习武之人,体内自会有一股真气护体,但你要是这样被这雪山之水冲着,一样还是会没命的。我也是不得以而为之,绝无轻薄之意。”

奈儿认真的听着程风的解释,也认真的端详着他,真是要命,如果说在现代,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这样的“美色当前”,奈儿至少是不会象刚刚那样呼他一巴掌的。

多么棱角分明的脸庞啊,那薄薄的唇,还有那又长又黑的睫毛,浓密的眉毛上正一串一串的往下流着水。

奈儿抬手抹了一把想象中的口水,“算了,我信你。想你堂堂一个掌门人,也不会做出什么让江湖中人不齿的事,对吧。啊啾!”奈儿打个大大的喷嚏。

程风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奈儿肩上,“恕我不敬。”

说着将奈儿一把抱起,拨地而起跃出了石塘,向西奔去。奈儿离开水里,顿时觉得全身冰凉彻骨,只有挨着程风的那一片身体是温暖,奈儿抖成一遍的往程风怀里钻了钻。程风加快脚步来到一个小木屋门前,一脚踢开木门进到屋里。

“这里有衣服,不过是我的,你先换一下。等下送你回屋你再换自己的衣服吧。”程风一边说着一边从屋里唯一的一张小床上拿起一套衣服递给奈儿。

“那你呢?”奈儿抖抖擞擞地接过衣服,看着还赤裸着上身,全身水淋淋的程风。

“我等下再换。”程风说完出门反手将门关上。

奈儿怕程风这样湿淋淋的在外面等的太久,匆匆忙忙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扔在地上,回身扯过床上的被单将身上胡乱抹了抹,就将程风的这套衣服套在了身上。因为实在大了太多,奈儿几乎将衣服围着身体转了一圈才用腰带扎了起来。

奈儿低头看看自己,差不多遮严实了,立刻拉开木门,一眼就看到程风站在门前十米左右,那里一点遮蔽也没有,那个神经病就站在那任由风吹着。

奈儿惊呼一声,“喂,你脑袋进水啦?这么冷的天,快进来。”

程风听见奈儿叫自己,才转身进来,却一直低着头不看奈儿,“干吗?我穿了衣服,低着头干什么。”

程风也不应她,背对着奈儿默不作声的找出一套衣服就要往身上套,奈儿过去一把夺下来,将刚刚自己擦过的床单抓起来扔给程风,“你全身湿淋淋的,不擦干了换衣服有什么用?”

程风这才抬起头看了奈儿一眼,默默接过床单擦着身上,奈儿白了他一眼走到桌边坐下,“跟你说啊,外面太冷了,你反正是男的,换衣服我就不出去了。你放心,我不会看你的。”说着奈儿真的闭上眼睛坐那不动了。

可是半天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奈儿忍不住好奇心,慢慢张开眼睛瞄了一下,程风已经换好裤子正在扎腰带,细细的腰更衬着他宽宽的肩膀,“真是宽肩细腰倒三角的标准身材啊。”

奈儿抱着不看白不看的重在观赏的心态,大看特看起来。程风背上的肌肉结实、均匀,但从左肩下约五寸的地方穿过背部两块肌肉中间的沟,一直延伸到腰间有两条明显的刀疤,可想当时他中这两刀时一定很危险。

以前跟薇薇喝茶闲聊时常常会讨论男人最性感的部位是哪里,薇薇就说男人的胡子最性感,特别是彻夜无眠第二天长出来的那种密密的却又若隐若现的胡茬子最性感。

而奈儿就认为男人的背才是最性感的,而背上最性感的部位则是那两块肌肉中间的那道沟了,女人身上有各种“美人沟”,奈儿就认为男人背上那两块肌肉中的沟大可称之为“美人沟”啊。奈儿正春光绮丽的回味着,程风已经套上了上衣。

“你背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程风回过头来,“你不是说你不会偷看的吗?”

奈儿难得的脸上一红,“我闭了半天眼睛你也没声音,我以为你换好了。再说,你刚也看到我了,我看回你才算公平啊。”

程风噎住,“说的有理。

我当然有理,薇薇就说我是常有理,哈哈。

“华夏是什么国?”程风不让她得意下去。

奈儿大惊,一跳跳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你之前做梦的时候自己说的。”

“做梦?不可能,我做梦时从来不说梦话的。”

“也许你水土不服,有些异常也很正常啊。”程风笃定的回答道。

这回换奈儿噎住,人家说的也有道理。

“华夏是我的家乡啊,那里风景宜人,人民勤奋,关键是男女平等,在那里男人可以做的事女人都可以做。还有就是,我们家乡是一夫一妻制的,如果两个人相爱就会结婚,但在婚姻内大家只能一对一,有一天如果不爱了可以分开,我们那叫离婚,离婚之后才可以再各自嫁娶。”

“是吗?”程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在那里是做什么的?”

奈儿为难了,“做什么的啊?我在那里可以说也是一个小官,手下管着十几号人呢。”

程风又点点头,“我相信。”

“真的?”奈儿惊喜。

“是的。”

奈儿几乎是感激的望着程风,“那现在你认为我不是你们找的那个甄宛若了?你不觉得我说的话都是无稽之谈?”

“我知道,你叫欧阳奈儿。”程风轻轻说出奈儿的名字,听上去就象在说一桩秘密。

奈儿不知道为什么心脏漏跳了两拍,这个男人,怎么可以用这种温柔的声音说自己的名字呢?明知美色当前,自己已经有些“色令智昏”了,还用这种蛊惑人心的声音说话,太过份了。

奈儿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那最好不过了,不然我还以为哪天你又要对我要杀要刮的呢。”

程风突然转换话题,“今天本是想用以毒攻毒的办法将你之前中的毒逼出来,不想差点害死你。等下我们出去,我要跟祝大哥一起再商量新的办法,你现在可以走吗?”

奈儿点点头,“可以,不过,你有没有鞋可以穿的啊?”

程风一低头才发现奈儿一双白白的小脚光光的站在衣服的下摆上,程风想都没想,一把将奈儿抱到椅子上坐下,蹲下将奈儿两只冰冷的脚放在怀里暖着。

奈儿恍惚的想起从前在大学里,那时有一个非常喜欢奈儿的男同学一直追求她,有一个冬天奈儿终于答应他跟他去看一场夜场电影。

去的时候天冷的出奇,电影散场时外面居然下起了鹅毛大雪,奈儿又惊又喜的一边搓着手一边蹦蹦跳跳的往前走,那个男孩就是那样突然的一把抓住奈儿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虽然之后男孩就毕业去了北方没有再联系过,但直到现在奈儿依然感谢他给自己留下的那段纯纯的回忆。

奈儿愣愣的望着程风低着的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好,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起来?难道说,自己病入膏肓就要死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奈儿怔怔的问道。

程风抬头望着她,“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突然对我这么好,太奇怪了。”奈儿实话实说。

“是吗?以前,我对你很坏是吗?”程风一边说着一边放开奈儿的脚站起来,奈儿只感到双脚一凉,心也跟着凉了。

程风走到床边拿起刚刚充当过毛巾的床单,摸了摸,找到一块干爽的地方,几下一扯,扯下两块回身来到奈儿身边,又将奈儿的脚抱进怀里,奈儿感觉自己的心又暖和了。

程风一下一下的用布把奈儿的脚包好,“暂时先这样,来,我们出去吧。”

“你还没有回答我,是不是我的病治不好了,我就要死了?”奈儿赖着不动。

“不是。”程头站起身低头望着奈儿。

“那是为什么。”奈儿不放过他,“我记得以前你不是这个态度的,你不会因为听我几句梦话就对我大为改观,要对我好了吧?那如果我是骗你,故意假装在说梦话的呢?”

程风一笑,“你当然不是在假装。你也绝对不会死,相信我。就是不信我,你也该信我祝大哥。”

奈儿迷惑的望着程风,她真的不明白现在这个程风为什么跟以前的他一点也不象了,现在的他似乎对她是真的关心,而且关心的程度大大超出了他以任何立场都不可能有的程度。

莫非?奈儿心生歹念,故作大方的站起来,“好吧,其实死不死我都无所谓。不过,”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偎近程风,一只手拉着程风的衣袖,扬起头轻声问道“不过,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伤心吗?”

程风全身一震,转头望着奈儿,见她一双眼中全是凄然的神色,不由心中一紧,“不要怕,你不会死的。”

“我是说如果,我想知道,在这个异国他乡,如果我作了孤魂野鬼还有没有人会为我伤心。”

程风长久的看着奈儿,奈儿被他看的几乎就要演不下去了,却突然被他一把抱起,飞快的向竹林方向奔去。奈儿紧紧搂着程风的脖子,心里隐隐感觉到他那一刻在掩饰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铭轩远远看到程风抱着奈儿从竹林里出来,立刻迎了上去,“怎么样?”

“暂时没事了。”

铭轩点点头跟着程风向合香苑走去。

程风进了“合香苑”远远就看到一直站在门口的灵萱正在那焦急的张望着。灵萱一见他们回来了,急忙奔过来,“师兄,欧阳姑娘她…”

“刚刚师兄一时心急,对你太凶了,你不怪师兄吧?”灵萱听程风这么说,立刻连连摇头,面露喜色,“是我不对,差点害死欧阳姑娘,师兄你骂的对。”

程风对灵萱笑笑,“那就好,我们进去吧。”程风将奈儿交给灵萱安顿好,对祝铭轩点点头,两人走出去。

“刚刚出了什么事?”祝铭轩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程风问道。

“以毒攻毒的办法不行,奈儿的身体受不了。刚刚幸亏发现的及时,不然,”程风望着祝铭轩,“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祝名轩沉思半响,“如果用针炙配以汤药呢?”

“只怕太慢了,来不及。”

“我也是这么顾虑的。解毒是你门中的专长,风弟你还有别的办法没有?”

“依现在的情况来看,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祝铭轩停下脚步望着程风。

程风犹豫了一下,终于象下定决心似的,“本门禁地里有一个解毒圣品“玉蟾石床”,只是象奈儿这种不会武功的必须要有一个会武功的人给她渡精元,不然一无用处。”

“渡精元?就是为她推血过宫吗?”

“差不多吧。”程风淡淡的答道,“只是,”

“还有什么不妥吗?”祝铭轩也本能的感觉不可能这么简单,不然程风不会直到现在才说出这个办法。

“只是,在解毒的时候,必须不着寸缕,而对那个渡精元的人武功要求又很高,不然灵萱到是可以。”

祝铭轩听程风这么一说,也半天无言以对,这种解毒办法他也听说过,对解毒的人来说实在是九死一生太过凶险了,何况男女有别,奈儿与程风要那样赤呈以对实在太尴尬了。

“那只有风弟你是最佳人选了。”

“不行。”两人身后突然传来灵萱变调的声音,“不行,师兄你不能这么做,‘玉蟾石床’虽说可解世间百毒,但师傅在世时也说过,中毒的人所中之毒越深,就越需大量元气去逼毒,而这些元气之后就恢复不了了。你还记得祖师爷是怎么死的了吗?”

程风和祝铭轩都吃惊的回头望着灵萱,不知她什么时候跟出来的。

程风听灵萱这么一问,点头道,“我知道,就是为了要救那个持有掌门令的人,为他用‘玉蟾石床’解毒,最后耗尽元气,油尽灯枯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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