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室内背对着她站在不远处的沐少倾，一袭白衣带着森森冷意，刺着她的眼，刺着她的心，她想也不想便踱步而去。
身后传来的动静让沐少倾心一沉，他不用回头已知道是谁，一丝担忧自心头蔓延开来，他急忙出声制止，“凉鸢，你出去。”
他沙哑的嗓音已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显然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楚，凉鸢心蓦地绞痛起来，想也不想的奔向他，从他身后紧紧抱住他，强抑制住的泪水陡然涌出眼眶，浸失了他后背不染半分尘埃的白衣。
“哥，我不走，我……”
还未出口的话便被一声痛苦至极的闷哼打断，沐少倾再也支撑不住的倒了下去，一手撑地，一手捂住胸口强忍痛意，身子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剧烈颤抖。
他额际青筋暴现，沁出汗珠顺着苍白脸颊淌下来，滴落在白色的冰面上瞬加融为一体。
“哥……”凉鸢颤抖着抬起手用衣袖擦着他额头的汗珠，神色惶恐至极。
沐少倾缓缓抬起头看着她，一张本就苍白的脸现已几近透明，苍白的薄唇勉强扯出一抹虚弱的笑。
“我这次本是想灭了妖界的，可事发突变不仅带出去的五十万魔兵命丧妖界了，自己还弄成这副模样，本是不想让你看到担心的……”
窒息的疼痛在胸口蔓延开来，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凉鸢猛力的摇着头，哽咽道：“是我的错，若我好好修习法术就不会被轻易的掳了去，若我没有我点燃幽冥神鼎里的火，驱魂软骨散也不会散发药效……”
沐少倾伸手贴着她后颈，没有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他与她以额相抵，鼻尖轻轻相触，轻蹙眉道：“你别哭。”
丝丝苦涩与自责交加，凉鸢更难受了，她喉咙哽咽说不出话，只能不断的摇头。
无奈一笑，沐少倾紧扣她颈项，不让她再晃动，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劝慰道。
“没人会料到姐她会背叛魔界，这不怪你……”
“我……”
“别说话……”
沐少倾轻声开口，缓缓磕目，似极度疲惫又极为享受此刻的静谧。
凉鸢心一沉，她从未这般痛恨自己，恨自己无用，她知道的，她知道沐少倾是靠着玄冰室内的寒气来麻痹身体的痛楚。
她欠他的，她该如何偿还？她又如
